一个普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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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盖一座塔吧

No.28《我的新娘》读后感,草稿流院年上故事

BGM:《Bright Star》Mark Bradsh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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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空条承太郎很受街道附近的小孩欢迎,贺莉很鼓励他和其他人一起玩;十六岁的花京院典明放学后偶尔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漫画。某天七岁的承太郎鞠躬向花京院道歉,敬语铿锵,站得笔直,但其实皮球砸到花京院身上一点也不痛;后来他们礼貌地交换了名字,十六岁的花京院身边偶尔会多个小尾巴,荡着腿坐在长椅看从家里带来的彩色绘本。

七岁的承太郎把绘本拿给花京院看,高中生认真翻了翻,书上说熊猫每天都吃竹叶,但其实竹叶并没有什么营养;鼯鼠很擅长爬树,但下来的时候不怎么利索;火烈鸟并不是天生就是红色,而是因为吃掉了带有色素的食物;如果海獭弄丢了喜欢的石头,吃饭的时候就没有胃口了。即使他们从未分享过有关王子公主圆满结婚的故事,但七岁的承太郎还是抱着故事书大声地说他长大以后要同花京院结婚,花京院虽然戴着一边耳机可还是听清了,笑了笑说好。

后来花京院去读大学,四年过去,期间没再见过承太郎。男孩有写信给花京院,但从没收到过回信。

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正属夏天。承太郎十九岁,从大学回来时刚被长头发的漂亮女朋友甩掉,原因是那种最常见的“只是觉得空条同学并没有很喜欢我”;花京院二十七岁,相亲时会拿点餐用的深蓝色圆珠笔在纸巾上画咖啡馆落地窗外的街景。

那天他们恰好都在新开的面包店门前排队,承太郎被贺莉指派前来购买明天的食材,而花京院正在纠结一个人的早餐到底要不要搞出什么仪式感。他碰见他时意外地非常亲昵,承太郎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接花京院怀里的一大纸袋生活用品,而花京院也并不客气地托付给了对方。花京院拎着两人各自购买的面包,一路散发着热烘烘的小麦制品香味一边领着一米九五的大尾巴回到了公寓。花京院默契地从承太郎手里不断接过五花八门的商品分别摆上橱柜、木架、冰箱隔层。

花京院把最后一包咖啡豆放进厨房柜门里,突然想起来点什么,笑着说了句“好久不见”,承太郎未置可否,伸手替公寓的主人把用光了的旧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承太郎问对方下午有空吗,有个地方想和他一起去。花京院突然就忘记了没写完的报告书和刚刚才开始读的小说,说没问题。

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动物园,和过去相比有了些变化,可似乎也没变,或许动物园从来都是这样,花京院想到。他们花了两个小时粗略地逛完了大半个园区,路过游客中心时,花京院看见张贴在餐厅门口的海报上印着熊猫便当的优惠宣传,他稍带戏谑地对承太郎道:“还记得你小时候非常喜欢这个,有次售罄了还差点哭鼻子。”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接着说:“说起来更羞耻的还是当时在公园里,某人七岁的时候就和不认识的男高中生说要和他结婚什么的。”

“嘁,”承太郎用帽檐掩住了一点表情道:“更羞耻的难道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时,我们还带着熊猫脑袋形状的金枪鱼饭团说要请熊猫先生吃饭。”

“还想把一捆绳索送给树上的鼯鼠,想把蓝色鳞片的海鱼扔给火烈鸟,又带来装着石块的袜子祝水獭先生圣诞快乐。”花京院忍不住笑了起来,“不都是你干的吗?”

“主谋是我,但花京院你也是共犯。”

他们在动物园的餐厅里点了两份儿童套餐,花京院还是从摆成熊猫耳朵的土豆泥开始享用;承太郎想把热牛奶换成咖啡但失败了,店员坚持儿童套餐不包含牛奶和橙汁之外的选项。

在返途的路上,花京院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清楚地记得这家动物园的游览路线,记得哪种特供口味的冰淇淋奶味更浓,记得自己过去用餐时的习惯,记得少年时犯过的蠢,记得承太郎绿眼睛里出现过的赞许、忍耐、失落和困惑。

他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确认过年份,并不存在时光机器什么的。他确实在离开了些什么之后阔步直行了许多年,可如今只是一次不期而遇的会面,就仿佛令途中的十余年都变为了细碎的泡影——并不是空虚的耗损,只是拼图的一角突然又能与另一角分毫不错地拼接起来。

似乎有什么就此变得完美了起来。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却也并不要紧。

他们虽在各自的生活中抵达过绿洲也目睹过荒境,但他同他的关系就像是一座恒久不变的石塔,纵使风吹雨打都始终矗立于此。不需要镀金的钥匙和芝麻开门的魔法,他仅仅只是站在环绕向上的石阶顶端,无论何时都欢迎他前来攀登拜访。而他通向他的过程看似曲折兜转,可他和他的心之间从来都没有过半步距离。

如果说人们的生活中向来并不存在也不需要完美——那他就是令他完美的唯一途径。

来吧,盖一座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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